明若愚也跟着放下筷子，起身，站在座位上等舅舅开门。
多年过去，她甚至连自己这个舅妈的样子，都记得不太清楚了。
大门打开，一个打扮时髦，脸上涂抹着厚厚胭脂白粉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，一边弯腰换鞋一边劈头就问。
“做饭了吗？”
舅舅接过她手里的外套，好脾气地回答，“做了，家里来客人了。”
覃月这才有些惊讶地进了餐厅。
明若愚立刻迎了过去，甜甜地喊了声，“舅妈。”“舅妈？”
女人阴阳怪气地重复了声，眉宇间的褶皱很深，视线像是探照灯似的在明若愚的脸上扫来扫去，说话的语气尖酸刻薄。
“我怎么不知道，你舅舅居然还有个这么大的外甥女？”
明若愚微微白了脸，双手下意识地垂落在身侧。
“小月，孩子都这么大了，你怎么能这么说话？她好不容易来看我们一次，你就不能态度好点？”
舅舅依旧是温言温语的样子，一边又扭头看向明若愚，“小愚，你舅妈就是这样的，你别介意。”
明若愚扯起嘴角，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如此情形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马上拿着行李走开。覃月非但没有消停，声音甚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。
“态度好点？当年她妈妈不在了，我们总害怕她一个小姑娘家被后妈欺负，总想着可以多来往一些。可明家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？”
覃月说完，视线落在明若愚身后不远处的行李上，不由得冷笑一声，“现在又是来干嘛？没处可去，来投奔你舅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