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赴宴的名媛淑女比今天还多,放眼望去,满殿红巾翠袖,粉面朱唇,过往的风都是香的。

    卫烬就坐在上首最显眼的位置。

    十五岁的少年,瞳凝秋水剑流星,裁诗为骨玉为神,正是锋芒与气韵初显的绝好时机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看他,或大胆直视,或娇羞暗瞟。

    可他谁也不看。

    一袭玄衣坐在光瀑中,单手撑在背后,稍稍后仰,侧身跟边上的好友说话。

    灯影里的侧脸,皮肤冷白,线条流畅话的时候,玲珑喉结无意识地翕动,

    嘴角勾着点小坏,偏又坏得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姜央到场后例行上前给他行礼,他也没拿正眼瞧。

    甚至连头都没回。

    就这么保持着侧身的姿势,乌沉的眸子顺着狭长眼线向下一划,穷极无聊地瞥了眼。

    便是受了她的礼。

    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可一世,是任何王公贵族都不会有、也不敢有的,仿佛天上的骄阳,也不过是他衣角掸下的一团光。

    是个不好惹的主。

    还是离远一些好。

    姜央如是告诫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