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不透风。

    她几乎喘不上气。

    今天真不该来的,不想牵扯太多,偏偏什么都牵扯上了,勾勾绕绕,终是酿成了大劫。

    他怎么就来了呢?

    现在该怎么办?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姜央揉着抽疼的额角,沉沉一叹。

    视线在掌心纠结了片刻,到底是没忍住,透过微微张开的指缝,偷偷往上划。

    窗外彤云密密搭建,瞧着又要下雪。日头被遮掩去泰半,只剩一束稀薄的光,将暖阁分割成一明一暗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卫烬一手支头,坐在那昏昏的一线上,影子被拉长投在墙面,模糊了形状。内侍给他续了半盏酒,他也不喝,只拿在手里轻轻摇晃。

    醴酒在冰裂纹杯底漾起一圈圈涟漪,乱了窗外斜逸而入的半枝红梅,和一张冷漠的脸。嘴角沉凝,眸底漆深,眼皮松松搭落,透着几许厌,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心。

   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花宴,但又和从前不一样。

    姜央心尖无端被掐了一把。

    半阙红梅,觥筹交错,相隔数丈、仰头才能遥遥望见的距离,这场景,多么像他们初见的时候啊。

    可那时候的他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那场花宴。

    明面上说,是君臣同乐,实际上,却是在为东宫甄选太子妃。